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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我的卡尚一家人  

接待我的卡尚一家人

接待我的卡尚一家人

 

卡尚住宅,伊朗傳統住宅代表,以草桿與黏土搭建成,雖完全無法因應伊朗境內常有的地震襲擊,但仍廣泛被應用  

卡尚住宅,伊朗傳統住宅代表,以草桿與黏土搭建成,雖完全無法因應伊朗境內常有的地震襲擊,但仍廣泛被應用

 

 儲存雨水的建物  

儲存雨水的建物

 

日常餐點,除了常見的自製優格與長米飯(常加入如紅蘿蔔與紅豆等佐料,並在鍋內抹上沙拉油避免黏鍋(無電鍋煮食)),6957主菜為茄子豆,7011為烤雞與馬鈴薯。  

日常餐點,除了常見的自製優格與長米飯(常加入如紅蘿蔔與紅豆等佐料,並在鍋內抹上沙拉油避免黏鍋(無電鍋煮食)),6957主菜為茄子豆,7011為烤雞與馬鈴薯。

 

番茄炒蛋,雖然番茄和但在伊朗都十分常見,但如此組合卻前所未見,依我的建議,他們做出了伊朗找不到的台灣料理,雖然番茄淪為調色的陪襯品,但仍見他們的用心。  

番茄炒蛋,雖然番茄和但在伊朗都十分常見,但如此組合卻前所未見,依我的建議,他們做出了伊朗找不到的台灣料理,雖然番茄淪為調色的陪襯品,但仍見他們的用心。

 

 

 

        對台灣旅客而言,簽證常是惱人的問題,號稱擁有1xx「簽證便利」國家的台灣(數字不斷攀升中,也許很快就會超過全世界的國家地區總數),事實上有許多只是為了美化帳面數字,我們當然不能抹煞外交官員努力,爆料式的對他人指指點點也不是我的目的事實上台灣的駐外辦事處對我助益良多,例如多虧駐德黑蘭辦事處的幫忙我才順利於德黑蘭獲得伊朗簽證延期(指我在伊朗打算停留超過我簽證上的核准期限所需辦理的簽證更動手續),但事實上沒有其他國家會以「簽證便利」來說嘴,因為「簽證便利」往往是給予簽證便利的他國的行政措施,何況簽證便利還是要簽證,計算護照通用程度只能用免簽證與落地簽證計算,而且這種落地簽證還不包括諸如「需要邀請函」等執行有困難的附帶條件

        衣索比亞被台灣歸為可落地簽的國家,但或許只是充實帳面的一個數字。衣索比亞落地簽僅限於國際機場申辦,這點台灣與其他可適用衣索比亞落地簽的國家相同待遇。若旅客非由指定國際機場入境,例如陸路入境,不論任何可用落地簽進入衣索比亞的護照都就不再適用落地簽,衣索比亞簽證得事先申辦。更棘手的是申辦衣索比亞簽證為屬地主義,旅客僅能在他護照國籍或最接近護照國籍的衣索比亞領事單位申辦簽證。例如因為衣索比亞在菲律賓無設立領事機構,菲律賓居民得到駐日本的衣索比亞大使館申請衣索比亞簽證。無衣索比亞辦事機構或領事機構的台灣,理所當然得到中國申辦簽證,這是我一開始的想法。根據駐北京衣索比亞大使館網站,簽證可交由他人代辦,但是伊朗境內有嚴格的護照進出口禁令(禁止把護照由伊朗境內寄往他國,或相反操作)。考慮預計旅行時程,我最好在伊朗境內處理妥當衣索比亞事宜。於是,當時的問題在於,如何把護照「變」到駐北京的衣索比亞大使館申辦簽證。這可能需要一些機運,還有叛逆。

        除了因申辦衣索比亞簽證衍生出來的護照失聯以至於我逾期停留(因為我沒有護照正本離開伊朗以至於我在伊朗停留的時間超過簽證的效期),單車遭竊,由亞入非的渡輪仍未定在天,與台灣旅行社不願意承辦我的杜拜電子簽證等,都是當時遇到的難題。而這些事件緊緊相扣,也許不堅持申辦衣索比亞簽證,單車就不會遭竊,但是我可能遇不到居住在卡尚的電腦工程師,而喪失協助我在伊朗境內申辦杜拜電子簽證的管道。「In she Alah(假使阿拉願意的話)」這句常用的諺語帶點無奈與聽天由命,而我在伊朗的處境與遭遇,「假使阿拉願意的話。」

(二)中國旅人與護照失聯

       德黑蘭最被旅客推崇的 Firouzeh hotel是城內最容易遇到其他旅客地方之一。這裡我遇到一位來自中國的旅客,一位比我年紀稍長,經驗豐富的旅行家。我們一路談到簽證問題,我跟他說:「也許台灣護照比中國護照通用程度高是一個錯覺,因為中國人不會找不到地方辦簽證。」對於非洲旅行頭兩個國家簽證吉布地與衣索比亞,著實讓我傷透腦筋,誠如上段所述,當我問遍旅途上的各衣索比亞使館機構,千篇一律的要我在駐北京衣索比亞大使官申辦簽證,我把腦筋動到即將回中國的旅人身上。

        神奇的不是接下來的蝴蝶效應,而是這個走在法律邊緣的想法最初由他提出,「不如我幫你把護照帶回北京代辦衣索比亞簽證」,這句讓我乍聽錯愕,深思有理的點子。於是我們各自割下一顆熊心豹子膽囫圇吞下,我得冒著暫時沒有護照正本的風險,而他得祈禱我護照的內植晶片不會在通過海關時警鈴大作。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小覷政治力量的強大。冒著九死一生的護照最後順利進入中國國土,但是駐北京衣索比亞大使館,卻以「We don’t recognize it(衣索比亞不承認台灣護照)」堅拒台灣旅客的申請案,之在再被駐日本衣索比亞大使館打槍後,我仍不死心,委託在台灣認識的旅行社,在他們帶領與我的默許下,我的護照展開了環遊世界之旅。經過新加坡等國家,最後到了南非,不但沒拿到衣索比亞簽證,護照還差點回不來。最後得到的結論是:台灣入境衣索比亞僅有搭機一途,因為其他方式無法事先取得簽證。

  不可否認的,當我知道旅行社跟我說:「駐南非的伊索比亞大使館要你自己把護照拿回去,我們已經請他人幫忙。」而「他人」跟我說:「我們只負責幫你把護照拿回來,你要自己聯絡快遞處理後續事宜。」我實在難以將攻抵過,「感謝」他們的協助。而護照寄回伊朗本為禁忌,也沒有快遞公司願意接手,但我還是採取一些方法讓快遞公司把我的護照寄回伊朗。此外,當時因伊朗受國際制裁,境內銀行業無法與外界連繫,無法跨國提款與使用信用卡,且伊朗境內也有網路高牆,使得線上刷卡換現金的方式行不太通,旅客得在入境伊朗前攜帶足夠的現金以應付在伊朗境內的消費,因此我等待護照回家的日子得對住宿費用錙銖計較以免攜帶的現金不夠使用,但也不能進入偏遠地區以免找不到網咖以電子郵件與外界聯絡。德黑蘭的 Firouzeh hotel友善但不符合我的預算需求,續往南行,「流浪吧,孩子」是我原本的想法,早上進城找間網咖守在電腦旁邊等消息,晚上出城找塊無人地露營。一個缺乏效率的折衷之道,但是老天另有安排。

        由德黑蘭續往南,地貌變成單調的沙漠,冰封大地已經徹底遠離。這裡有兩條路線供旅客選擇,其中經過Qom的道路已被開闢成四線道與雙線路肩的高速公路,雖被冠上高速公路的名號,但是所有車輛都能利用之,不受攔阻。實際上,這條高速公路由既有公路改建而成,自然無法限制非機動車輛的使用(否則這些車要開去哪裡)。當我決定離開高速公路下交流道進入卡尚(Kashan),幸運地找到一間便宜的旅館清洗幾天下來的蓬頭垢面,接下來向一位路人詢問網咖的下落,「不用,來我家用網路」,命運的轉折由此開始。

        以水泥與草桿興建而成的四合院建築,接待我的是一個兩代同堂的大家庭,更幸運的是這個家庭的主人從事電腦相關工作,以網路向外界聯繫不是問題。在繼續我故事之前,先稍微討論我在他們家中常住對伊朗的日常生活的更多認識,簡要討論婚姻與美式文化的衝擊,並以電腦工程師稱呼接待我的屋主。

(三)

1.婚姻

  雖然為伊斯蘭教國家,但在西式教育的淺移默化下,伊朗年輕族群已幾乎沒有一夫多妻的伊斯蘭傳統,並崇尚自由戀愛,實施計畫生育以平衡生活品質。但是,年輕族群與年長族群觀念的落差,女性受高等教育普及化的同時,許多長輩仍把女兒的婚姻與兒子的事業看得同等重要,甚至,罕見的指腹為婚,長輩決定婚姻等現象仍存在這裡。因此,年輕族群對此有一套不成文的方法,兼顧長輩期望與人生規畫。

  訂婚,這個在台灣逐漸被歸為可有可無的儀式,在伊朗許多年輕男女仍有碩大意義。訂婚是男女兩方決定未來託付的對象,而結婚是男女兩方已有能力共組家庭。訂婚誓約與結婚同等重要,這代表男女兩方已確定心之所屬,除有特殊原故,不可變卦。訂婚代表女方家庭已對這位女兒完成他生命最重要的大事,也完成養育女兒的使命。之後男女兩方何時結婚,端看他們的生涯規劃,何時有經濟能力養兒育女與女方何時能把家庭放在生命的首要目標。因此,訂婚與結婚之間往往差距數年之久,舉例而說,卡尚接待我的電腦工程師早在多年與青年竹馬訂婚,訂婚之後,男方遠赴日本留學,回國後入伍服役,女方則繼續她的高等學歷。早在16歲訂婚的電腦工程師,工作穩定後的8年才正式迎娶他的美嬌娘。這個習俗除了讓女方家庭能把女兒早早「潑出去」以降低女方家庭的家庭負擔,兼顧男女雙方的的生涯規劃,背後也有經濟考量。

  訂婚後,男方的家庭得共同負擔媳婦的生活費用,甚至包含她繼續就學深造的學費。這個約定成俗讓訂婚成為女方家庭的「籌碼」,無形中也協助維繫女性受教權利,而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能在職場中嶄露身手,協助女權思想的抬頭,雖然女性出門仍得遵守眾多服儀規範,但是這個以婚姻與教育構成的良性循環使得伊朗擠身為伊斯蘭教國家中女權較為伸張的少數國家之一,這在中東眾伊斯蘭國家裡實屬不易。

 

2.美式文化的衝擊

  美式通俗文化是伊朗社會重最大的矛盾。20世紀中期,伊朗民主時期的活力社會的領導政府主要來自美國政府的扶植。但是掌權者對伊斯蘭文化的輕蔑與經濟衰退等原因引發1979年的革命。後來演變為翻拍成電影「亞果出任務」的美國大使館人質事件。自此,美國伊朗兩國交惡,而兩伊戰爭中,受到美國協助的伊拉克政府以神經毒氣殺害約3000名伊朗士兵與民眾則宣告兩國政治的水火不容。但在文化上,不論好萊塢電影還是美國流行音樂,都已經滲透到伊朗年輕族群的電子用品。他們也許還會聽到宗教課堂上,講師咬牙切齒的討論美國帝國主義對伊朗的負面影響,而在生活中,他們多已離不開美國通俗文化,伊朗國產可樂品牌Aras是其中一個實例。

  這是卡尚電腦工程師的工作,在網路高牆下,美式通俗文化難以獲得。電腦工程師架構網路,提供伊朗人付費下載好萊塢電影。「網路高牆中國人幫我們蓋的,VPN中國人給的。」「扶植手機工業的同時,把網路長城架的更高,這是完全的矛盾。」以上分別為伊朗與中國兩方的說法,雖屬個人意見,也無法解釋對為智財權的侵犯,但唯一確定的是過度管制反而會助長地下經濟的盛行。若不是中國政府築起網路長城與實施嚴格出版品審查,人們哪需為了應該隨手可得的視聽娛樂冒風險呢?

  另一方面,1979年革命的結果讓伊朗的政治走向另一個極端,宗教成為伊朗境內至高無上的權利,街道上的宗教警察到處尋找服儀不符合伊斯蘭教規定的民眾。女性在一般場合可以化妝打扮,前提是包含頭髮等該包的密不透風的部位得小心處理。Before the revolution, we had ONE king. After it, we have MANY kings. 」(革命前,伊朗只有一個國王;革命後,我們卻有許多國王)。這是卡尚工程師對現況的傳神評論。他和許多接受西式教育的年輕人相同,身為虔誠的穆斯林同時,也對西方自由主義無比崇尚。而那些在電視中,手按古蘭經,振振有詞的教士,不論禱詞內容,他們某一方面代表在伊朗境內取得名聲地位的捷徑,阻礙人才正向流動的同時,也成為崇尚自由主義的年輕人眼中,阻礙地大物博的伊朗擠身強國之林的主因之一。

  我多次在接待我的家庭看到他們席地禱告,禱告前鋪上乾淨的地毯以示敬意,而四處可見的清真寺除了供居民節慶與正式的宗教聚會使用外,也是旅人相機的焦點,因為它們常擁有浮誇與炫耀奪目的外表。「我們(伊斯蘭教徒)可以隨時席地禱告,即使不在清真寺內。」「真正的穆斯林,連蚊子都不忍心殺。」對很多異國居民來說,伊斯蘭教代表的是恐怖行動,或是對女權的侵犯,人生自由的嚴重限制。但我在卡尚家中,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情景:與伊斯蘭教對立的不是民主法治,而是爭論不休的政治角力,或許還有假藉宗教之名的貪腐亂紀。

(四)護照失聯與卡尚工程師

        今天我在卡尚電腦工程師的家庭收到一個來自台灣的包裹,裡面有一盒清真認證的鳳梨酥與一些飾品,這個我託付友人為了答謝這個家庭禮物,費了三周才抵達,而這個禮盒本來應該是在我離開後方才寄達的驚喜,但卻在包含我的眾目睽睽下出現在這戶善心人士的家門口,這也代表我躲在這個四合院的時間長度已超乎我的預期,而這段時間我緊盯護照的動向,只是遲歸,不是迷途。

        這段期間他們帶我走遍附近各個景點,交通工具是上篇文章提到以大石塊代替手煞車的白色轎車,但是讓我印象最深刻的除了各種伊朗料理外(礙於篇幅,這裡不多加介紹)則是番茄炒蛋,這道是他們主動向我提供的「你最懷念的家鄉菜餚」--番茄炒蛋可能並非是中式菜餚的經典,但這是少數既經濟實惠且我在伊朗從未見到的中式料理。這道番茄炒蛋裡外表如同台灣的「茄汁炒飯」,有著茄紅色澤卻沒有番茄果肉,但不同的是,這道番茄炒蛋擁有番茄的香氣與微酸,而非茄汁炒飯中的番茄醬調味。「我們盡量把番茄剁碎取汁了,過濾後才去與蛋拌炒。」對他們來說,因為伊朗麵包(口味類似易乾碎較無彈性的捲餅皮)是必備主食,因此可以與伊朗麵包中的「炒蛋」應該是乾式料理,與會出水的番茄果肉不太搭配。當然他們臨時不打算購買番茄醬替代,取而代之的是如同伊朗家庭主婦烹煮時的樸實與細心。

        伊朗如同多數的亞西國家都已平時卻美味的菜餚著名,而伊朗的糧食高度自給率又讓她的飲食更上一層樓,照片有一些簡介。但是伊朗的飲食方式也造成許多健康問題,除了土耳其一文提到的喝茶方式以過多的砂糖調和的「過飽和伊朗紅茶」只是配角,蘸取過甜紅茶的方糖才是主菜,許多家庭仍使用傳統材火灶爐煮飯,為避免沾鍋與增加風味,米中常加入許多沙拉油,更有甚者,鍋底吸滿沙拉油的鍋巴往往成為家庭主婦的晚餐她們一方面為了節省不浪費食物,另一方面則是家庭主婦吃苦耐勞撿剩飯剩菜的傳統心理,為她們產生許多心血管問題。

        這也是除上一段提到的婚姻觀念外的另一個世代差異,年輕女性依舊嗜甜,但更注重身材與健康,多數年輕男性仍虔誠與持家,但他們也逐漸熱於從事長途旅遊與登山等高風險「不愛家」的戶外運動。也許這是跨國單車旅行者在這裡廣受歡迎的原因之一,外國旅客或許在申辦這個人治色彩濃厚的國家的簽證會遭遇一些困難,但總沒有被視為持有第三類國家的伊朗居民出國旅行一樣棘手,電腦工程師曾跟我說他是如何費盡心力方能前往日本留學。「你總算可以繼續旅行了。」看到我的護照回到身邊,他們羨慕的說,而這句話比任何加油打氣的話語更能激勵人心。沒想到離開的三天之後,我又再度因為單車遭竊回到這裡。

(四)卡尚工程師、單車失竊與杜拜簽證

        這裡不細述單車與貨架上的行李(如帳篷與睡袋但幸運的不含電子用品)被偷的過程。而嘗試報案的過程又是另一個折騰,單純的物品失竊,卻得經過三天,走過三個警察局,與帶著一名翻譯,才得到一張以波斯語(伊朗官方語言)手寫而成的「報案單」--若是未來有人把我遺失的單車等行李送回警局,我得依據這張報案單領取領取。而看似「熱心」充當翻譯的旅館經理,卻在最後帶著「微笑」,遞給我一張包含翻譯費與開車接送費的昂貴帳單,在我待在伊朗超過預期時間而現金不足之際(當時伊朗境內因為經濟制裁而無法跨國提款與使用信用卡),不啻成為榨乾我錢包的最後一根稻草。這時候我打電話給卡尚的工程師,他也毫不遲疑地在我待在伊朗的最後日子裡提供住宿與免費的向外聯繫的網路管道。

        我在伊朗的旅途包和各種強烈對比元素,我非常感激伊朗居民的熱心款待,但同時也對上一段提到的旅館主人的落井下石感到不解(他非常清楚我已經現金短缺);中國與台灣友人的犯難相助,但是某家台灣專門承辦杜拜電子簽證的旅行社在獲知我搭乘合法渡輪遊伊朗入境杜拜的計畫後,由本來電子郵箱字裡行間打躬作揖的笑容,轉變為嚴正拒絕的凶惡態度。令我失望的是,杜拜電子簽證最後是卡尚家人擔當我的保證人後,才在伊朗當地順利辦出,而非交手台灣旅行社承辦。此外若我有意識到政治力量的強大,鋌而走險地委託中國友人在北京申辦衣索比亞簽證可能就不是選項,但若非如此,台灣旅客應當哪裡申辦衣索比亞簽證呢?除了感謝伊朗民族的好客協助我度過難關,我也徹底了解到,在國際現實下,教科書上的教條,諸如恆心毅力等,都只是基本條件。有些時候,除了放棄或跨越界線兩者,不存在其他選項。

  另一個非洲國家-吉布地(Djibouti),我也遇到類似的簽證問題。同樣因為政治力介入,讓我無法順利在北京與多個國家領事機構獲得觀光簽證。而我入境吉布地的交通方式-由阿拉伯半島的葉門摩卡港(Mokha)搭乘貨船,穿越亞丁灣,前往非洲之角-吉布地-雖然合法,但是不符合過境簽證的申辦規定-須經由吉布地國際機場轉機方可申辦過境簽證。以機票訂位紀錄申請簽證,取得簽證後再行付款開票,合法也是多數旅人使用的簽證申請模式。但對於像吉布地這樣簽證政策不明的國家,我實在沒有把握這樣的模式行的通。在觀光簽證無法取得,我的條件不符合過境簽證申辦規定的情況下,我並沒有參照他人的建議,持經由吉布地國際機場轉機機票「訂位紀錄」(指預訂機票,但尚未完成付款開票程序)申辦吉布地過境簽證。因為我申辦簽證的地點─葉門,是我前往吉布地的最後一個國家,也是我申辦簽證的最後一次機會,不容許任何閃失。此外,由阿拉伯半島到非洲吉布地的航線(請參閱本章最後一節的詳細討論)是努力多時才得到的資訊,怎能容許簽證問題斷送大好機會。

        當駐葉門的吉布地大使館人員,拿著我遞交的文件,包含一張由葉門經由吉布地轉機到衣索比亞的「電子機票」,微笑的對我說「Everything is clear.(你的資料明確的符合過境簽證的要求時)」,我並不覺得任何不妥。而接下來的文章將討論我如何再度得尋得另一台辦我騎非洲的單車,與值得回味與娓娓道來的本次旅行第二趟的跨國跨洲航運(另一趟是伊朗到阿拉伯半島的杜拜,請參閱前言有資訊連結網址)葉門(亞洲阿拉伯半島)到吉布地(東非)。

        「你很幸運,阿拉讓我們遇到你。」而阿拉允許他們窩藏一位簽證逾期滯留而且護照不知道跑去哪裡的旅人嗎?我吞下了這個問題,而默默收下了他們的好意。而除了來自台灣的「驚喜」禮盒,我留下由當地警局手寫的報案單,將這輛未來可能式的單車作為離別前的答謝禮,「我在警局留了你們的電話,希望有朝一日會找到這輛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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