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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赫與克羅埃西亞的Kostainica邊境關口,兩國界河為Una river。 

波赫與克羅埃西亞的Kostainica邊境關口,兩國界河為Una river。

塞拉耶佛市容。 

塞拉耶佛市容。

tunel spasa,戰時防空洞,現已改建為可入內參觀的景點 

戰時防空洞,現已改建為可入內參觀的景點。

受戰火波及的住宅,仍有居民居住。 

 受戰火波及的住宅,仍有居民居住。

莫塔爾重建中的老橋。 

莫塔爾重建中的老橋。

 

 

建議路線:從克羅埃西亞西南部觀光大鎮-Dubrovnik,旅客很容易找到往波赫首都塞拉耶佛(Sarajevo)與古城莫斯塔爾(Mostar)的交通工具(火車與公車等),目前台灣護照觀光波赫可享30天免簽證待遇,遊歷克羅埃西亞同時,不妨安排一周參觀波赫聯邦首都塞拉耶佛與莫斯塔爾。

 

(一)

  「你們覺得如何分辨塞爾維亞和克羅埃西亞人?」旅行的第三周,我來到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Bosnia and Hercegoniva)的第二大城莫斯塔爾(Mostar),簡稱波赫聯邦,這個國家既有明信片般的風景,也有許多故事足夠獨立成篇。

  City tour(城市一日導覽)的導遊,兼Motar最受歡迎hostel Miran經營人,拋出這個令人省思的問題。教科書上的波赫聯邦,兩族分地而治的界線如此鮮明,但是,不是所有波士尼亞人都是包頭巾的穆斯林,也不是所有塞爾維亞人與波士尼亞/克羅埃西亞人在內戰後都乖乖的分地而居。1918年發生烏克蘭境內,在Symon Pelitura政權下率領的種族清洗,分辨烏克蘭人與被迫害的俄羅斯人用的是口音,雖然俄語與烏克蘭語系出同源且相似度高,但相對於外貌長相,口音還是能降低誤殺的機率,口音和語言也是許多種族清洗的判別準則,那些濫殺無辜的士兵與領導者也許用這個理由蒙騙他們的良心。

  發生在1992年至1995年的波士尼亞戰爭,是南斯拉夫在1991年解體衍生的多場戰役中,死傷與經濟損失最為慘重的戰事。被視為南斯拉夫種族與宗教的紛端,實際上有更多複雜的因素參與,戰爭之前,各族群的分界並非涇渭分明,而是比較像現代紐約等國際城市,某一族群在某地區的人數比例占有優勢的同時,其他族群則如同紐約境內的中國城一般,擁有自己的地盤,各族群多和平共處,相互通婚也不少見。但戰爭之際,各族裔為了爭奪地盤,在自己的控制區實施種族淨化,迫使他族群外遷,甚至引發種族清洗,產生更嚴重的種族對立,也加重內戰時的血腥暴力。種族對立與內戰並非純然的因果,而是交織錯雜的惡性循環。

  另一方面,波士尼亞戰爭,相較於以「內戰」為名的境內部族之間的爭鬥,反而是充斥外界角力的複雜戰事,甚至聖戰份子也為波赫聯邦境內的穆斯林「打抱不平」,而欲成立「大塞爾維亞」的塞爾維亞總統米洛塞維奇(Slobadan Milosevic),也是理論上南斯拉夫的繼承者,積極參與波赫聯邦境內的戰事。而天高皇帝遠,領土範圍未直接與塞爾維亞比鄰,單一民族斯洛維尼亞族群構成的斯洛維尼亞,與塞爾維亞經濟密切,境內塞爾維亞族比例極低的馬其頓,都諷刺的不被大賽爾維亞列入領土範圍,幸運的不受戰火波及。

  這場城市之旅令我著迷的不只是親臨戰事的第一線居民的告白,還有未經琢磨的現代歷史(本篇文章敘述除了導遊的解說外,也參佐許多文獻資料)。台灣的歷史教學對中國古代領導人有太多的造神描述,潛移默化下,讓生活在民主國土的台灣居民,對國家領導人產生無所不能的超人類期待,當期待落空,他們不會轉向民主國家的政府分工,也不會要求與監督其他政府部門發揮職責,在期望「下一個會更好」的同時,效法廣被歷史教科書稱頌的革命精神,這個建構在帝國主義下的革命主義,多數時候革的是人不是事(例如屢見不鮮的人肉搜索),於是群眾不分青紅皂白的抵制這位不符合期待的領導人的所有政策,國家因而停滯不前。甚至,他們轉身看到隔壁中國的崛起,錯誤的把政治制度與經濟制度混為一談,把一黨專治與經濟的快速發展畫上等號,而對南斯拉夫獨立之後的戰爭,在這些淪為政令宣傳的歷史教科書中,過度簡化成族群與宗教之間的爭鬥,讓我在台灣獲得免簽待遇之際,把波赫聯邦列為首波單車旅遊國家之一。

 

(二)

  導遊毫不掩飾他對前南斯拉夫領導人波托的崇拜,他兒時國家經濟的昌盛,國家甚至能夠支助接受義務教育的學生一年一度免費的旅行,與20世紀後期的內戰,內戰之後的百業待興形成強烈的對比。以不結盟運動為著稱的波托,游走在美蘇兩大集權之間,極力拉攏第三世界國家,他也修正社會主義,採用企業自治精神,在生產國家計畫的生產比例後,企業可以擁有自由經營,甚至研發與擴大投資的權利。當時南斯拉夫境內小型零售商林立,與蘇聯的中央計畫式經濟大不相同的南斯拉夫,甚至在1970年代擠身為全球十大工業出口國。但是狄托施行黨政分離,並為了為解決共和國間的利益衝突、他不斷下放權力給南斯拉夫的自治省與加盟國,這些都讓南斯拉夫成為類似歐盟的邦聯式國家,南斯拉威境內各加盟國有自己的政府與軍隊,聯邦政府僅擁有國防與外交等少數權利。眾加盟國的經濟發展不均產生的衝突,經濟發展較佳的斯洛維尼亞與貧窮的南方之間的矛盾,如同歐盟境內有錢的國家抱怨希臘不努力而拖累歐盟,而希臘抱怨有錢的國家只會要他們樽節,反而惡化他們國內經濟情勢,1970後期的石油危機延燒至南斯拉夫境內後,經濟問題變本加厲並逐漸延燒成政治問題,為後來的分裂設下導火線。

  我在首都塞拉耶佛也參加過類似的城市導覽,塞拉耶佛三面環山開口向西。內戰時塞爾維亞軍稱著優勢占據高處不斷向下城市中心攻擊,而塞拉耶佛在1984年舉辦的冬季奧運的滑雪競技場被作為塞爾維亞軍的壕溝,激戰後留下滿目瘡痍的彈孔與變形的結構鋼條,已無法再被使用。而在1991年被分為東西兩部份的莫斯塔爾(西側由克羅埃西亞勢力控制東側由波赫共和國軍隊控制)情勢更為複雜,但戰火同樣不留情的摧毀了城中許多紀念性建築物,如興建於16世紀,連結莫斯塔爾東西兩區域的的拱橋,該橋梁重建竣工後已被列入世界遺產之一(UNESCO)

  塞拉耶佛與莫塔爾很多建築物仍在重建,或是已重建完成。現在波赫聯邦境內戰爭時的漫天煙硝已慢慢散去,偶爾會發現殘有彈孔的建築物在鄉間看見轟炸後尚未重建的廢棄住宅,或是看到塞爾維亞語使用的俄文字母被塗掉的地名指示牌,為的是內戰期間種族爭鬥的情緒發洩。波赫聯邦年輕人兒時記憶中都有一塊烽火漫天的痕跡。但是,波赫聯邦已逐漸變成克羅埃西亞的觀光大國戰火的痕跡,如同莫塔爾廢棄的購物中心樓層地板的彈殼,最後只留在遊客的相片中。

 

(三)

  我從波赫聯邦與克羅埃西亞的Kostainica關口入境,該關口旁有個顯目的古老碉堡,這不是繁忙的陸路關口,官員對我的護照皺了眉頭,接下來他注意到一旁牆上的公告,不囉唆,馬上蓋章放行。自此, 美好的歐洲已經過去,從這裡開始進入「蠻荒」,非主要道路程柏油呈現龜殼狀,主要道路則是一堆似乎從沒看過單車的貨車,狹窄的雙線無路肩道路無法同時容納兩輛反向的貨車與一台單車,這個時候貨車會鳴喇叭示意,示意單車應該讓路,閃到一旁玩沙。這個現象在未來的非洲更是常見,這裡先不多加著墨。問題是我的路線常緊臨河谷,聽到喇叭聲我該主動跳河嗎?

  貫穿波赫界河Sava河景觀不輸給萊因河與多瑙河,都是蜿蜒柔緩的淺溪,差別在於Sava河岸的青草地上多了許多垃圾,路邊多了許多自營零售商,取代連鎖超商的地位。而常見的街頭小吃čevari(念法cheVAR,重音在第二音節)則是簡化的漢堡包,內含煎過的麵包與肉配上一大堆生洋蔥,嚴格說來步算是新奇特殊的食物。避開繁忙的主要道路,在波赫聯邦境內騎單車雖然「原始」-缺乏充足的旅遊資訊與硬體設施,卻仍有獨特的迷人之處。除了前面提到佈滿彈孔瘡疤的廢棄房屋,與塞爾維亞語被塗掉的地名指示牌,提示旅人曾經的烽火。現在的波赫聯邦,看不到劍拔弩張,愜意的騎乘在平緩的矮丘或河谷中的鄉間小路,人們用好奇的眼光打量這輛不速之車,而居民面對我這位不速之客的反應則是毫不虛偽的友善。工業大城Zenica到首都塞拉耶佛約70公里的路,主線道(google map標示E73)禁止二輪車輛通行,遇到的好心居民領我到替代道路R442的起點,而在Kiseljak市郊,當我指著路旁一塊看起來像是放牧地或停車處的平坦青草地是否能夠露營,居民則帶我到不遠處的廢棄房屋,比手畫腳的說雖然房門上鎖,但是後方庭院可作為能提供隱密遮蔽的露營地。進入非洲大陸前,露營是我最主要的夜宿模式,也許領我到廢棄房屋,提示我在後方庭院紮營的居民,夜深人靜時也許會拿出武器,搶奪我的財物,我也不敢打包票誇說我的判斷一定精準但是,人不能離群索居,即使在陌生的國度,仍然需要能夠信任的夥伴。居民是否值得信任是微妙的感覺,但是適應一個國家風土名情後,應該很快的就能了解周遭多數的眾人,是敵或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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